他知,这人表面看似倔,实际骨里带着的自卑和自我压抑是一时半会儿去不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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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人都走了,邵莱忧心上前:“殿下,那刺客……”
他还是不太习惯当别人“主”的觉,总觉得有不平等的别扭。
听到他来了,李霄来见客的速度很快,他这个时辰登门,必是北鸠侯在早朝得了什么消息。
白知饮拘谨还礼,他便迸发一阵朗大笑,自觉往前厅去了。
夜寒,他的上泛着淡淡的青白,一双桃小鹿似的圆睁着,充满哀求,像是再受一句重话便会落下泪来。
“今日早朝,淮西急上奏,说今年天比往年,唐图山上雪化的早,雪冲沧江,沧江位暴涨,到了江南地界,金泥河再一汇,堤坝就扛不住了,已有十几个县遭了灾!”
李霄这人一贯吃不吃,别人横他更横,别人要是说话他反倒浑不自在,尤其被白知饮这神盯着看,一时竟失语了。
说罢双手伏地,要正儿八经磕认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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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忽略了自己正趴在人上,这样一开,气息在彼此之间萦绕,倒像是耳鬓厮磨。
见他不言语,白知饮清的嗓更柔了几分:“殿下,留下阿宴!阿宴今后愿为为婢,对殿下忠心不二,全心侍奉!”
他绷着脸把人从地上提起来,可白知饮膝盖刚那一跪更是痛得站不稳,直接抱了个满怀。
何止好吃,邵莱投其所好地给他摆了一案吃,果饯香饮应有尽有,在李霄看来像是喂猪。
骁骑卫没能追上刺客,是很大的实职,那带的校尉还以为要受责罚,不料煜王只是训斥两句,便让他们继续巡视去了。
何止咋咋呼呼:“嗨哟!殿下可真神了!真有患,真来啦,真来啦!”
“白知饮,你当隶还上瘾了是吧?”李霄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,恨铁不成钢,“别动不动就跪!自己都不护自己,还指望别人?”
几天后的上午,何止何小侯爷登门,门见到白知饮在扫院,便规规矩矩喊了声“大哥”,惹得一起扫地的泰金目瞪呆。
李霄皱了皱眉,下心的异样,安抚:“早去睡。”
意识到这层,他当即就红了脸,手忙脚从人上退开。
“无妨。”李霄盯着刺客逃走的墙,上面还挂着碎掉的半个簸箕,“哼,这天都城,总算是闹起来了!”
“殿下,能留下么我?”白知饮鬓角见了汗,闷哼着从他上撑起来,咬着牙非着急问个答案。
李霄端起茶盏,不慌不忙了:“还真有,细说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