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绿娥应了声。
玉费力睁着看向陈铎,“夫君。”
“不行!”李骜斩钉截铁,“我必须亲自在这守着。”
“消的药膏。”陈铎用小板从药罐中抠,一涂抹在玉的上。
一分惊讶,九分微妙,玉费力睁,想去看清陈铎,“你是为了我难过吗?”
“可是我醉了,你却没醉。”
“其实……真的……很像。”陈铎放声大笑,下了床,把药膏放好。
陈铎很想开,告诉她被休也好、和离也好,不是还能回宋家吗?然后,大舅哥刚才在书房吼叫的“女人应该从一而终,你懂不懂?”映脑海。
“你真的很容易受伤。”陈铎意有所指,动作轻柔,顿了一下:“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给你抹药了。”
“其实我也醉了,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,喝得人心里难过。”陈铎淡淡。
“你从哪拿的?你和大嫂要的?”玉问。
“为了对,以后我就唤你夫人好了。”陈铎涂完药,收好药膏,顿了一下,“夫人,青蛙……夫人?”
玉笑了,她捧着酒盏,眯着笑着了。
“谢谢你。”玉轻声:“二少爷。”
察觉到玉有些张,陈铎淡淡:“这么丢脸的事,你还想举世皆知啊,我刚才去买的。”
冯守时不再多说什么,嘱咐人把准备好的冷拿,李骜接过早已凉了的炊饼,也不多言,盯着房屋恶狠狠地三两吃完了,即使中途被噎了一下,喝冯守时递过来的都死死盯着那里。
他和冯守时换着看,直到天边破晓,冯时守打着哈欠递过千里镜,只见李骜两下发青,心疼:“大哥,你去休息吧,这有我看着。”
一夜无梦,玉想要醒来,却发现很沉,好不容易睁开了,惊觉自己的睛哭了。
有冰凉的滴在了她的脸上,她伸手抹去,昏昏睡,已无力去看清是什么了。
他抱着她踢开门,缓步走,今夜月明星稀,她在陈铎怀中望着月亮,指着残月,语速非常快:“好圆的月亮!就如同我们成婚……那日,你不来,我就摘到……了盖……一样的圆。”
陈铎看了玉,估量了下时间,“小半个时辰之后吧。”
“宋家不是我家,陈家也不是我家。我好想有个家,不我是什么样的人,成功也好,失败也罢。不得成陈家妇,不得成宋家女,都能让我有立锥之地的家。”玉想将盏中酒饮尽,却无力抬手,倒向一边,陈铎飞快起走到玉旁,稳稳地接住玉。
“是。”陈铎声音轻柔,仿佛一阵清风,皱了玉心上的。
“总而言之,你不会一辈喜我,却掌握着一辈休我的权力。”玉放下手动作有些迟缓,脸上如同涂抹了胭脂,“我很害怕。”
他把她打横抱起,往床铺走去,玉揪住陈铎的衣领,已不清楚,“能看……看……月亮吗?”
尽,打了个酒嗝,害羞地捂住了脸,脚上又踢了踢陈铎,陈铎闻弦音而知雅意,乖顺地给玉倒酒。
“什么呀?真的很像青蛙吗?”玉有悲伤。
绿娥在外面敲门:“大少刚才派人来问几时吃饭,今天早晨有菌锅。”
“我……我昨天都和你说什么了?我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。”她想起李骜,应该没和他胡说吧,不然他就不会这么好心给自己抹药膏了。
陈铎坐回床上,拉着玉的手,“没想到夫人海量,我昨天晚上都没喝过你。”
“其实你真正怕的,”陈铎看着玉,一切的悲哀涌上心,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,“是无家可归吧。” [page]
“你现在很像一只青蛙。”陈铎的声音适时响起,玉挣扎着起,被陈铎用双手扶好,“坐好。”
玉发现了之后居然影响视线,冰冰凉凉的膏被涂抹在眶上,“什么东西?好冰……”
“怎么不叫我夫君了?”陈铎笑了一下,“以后还是叫我夫君吧,两个字比三个字简洁多了,不是吗?”
很像……像什么小动呢?陈铎突然想不到形容的动了,他看着她,她是个人,是个活生生的人,是个心怀恐惧、心怀悲哀,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的人。
李骜带着人伏守在浣南城外的村庄山坡上,他用千里镜死死盯着村庄某房屋的窗上,他们从陈武中得知了废太现在的住,已经在这守了一天了,不知此间窗何时能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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