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人要谢公公给小人这个机会。”李骜尽量平稳呼。
“好孩,咱家越看你,越觉得和自己年轻的时候像,你要不要认咱家爹?”王焕的声音如同地府传来的音,分外诱人。认了宦官爹,那就一辈要绑在他这条船上,他会在仕途上走得更顺,但不立了什么功升了什么职,都会有人在背后骂他是阉人走狗。
他飞快算计,觉得值。
“爹!”李骜笑着叫了一声,听起来分外真心实意。
在记忆是谁童言无忌问过,“为什么小顺他们都能认你爹?孤就不行?”
“太殿下是真龙血脉,日后是要天的,这么说是要折煞才了,若是让别人听见,才死无葬之地。”
可是现在死无葬之地的人是殿下。
年轻的时候服侍太,等太登基了就服侍天,但是娘娘死了,现在殿下也死了,才却没死。才怎么会缺主,新太也是太嘛,他等着新太登基,依旧捧着一颗真心,他最忠实的狗才。
“哎。”王焕应下了。
他起嘱咐人将废太的尸抬到冰棺里,坐在凳上看着李骜,“一会儿你跟着知府府上的人下去休息吧。别说爹不疼你,这会你回家,肯定被人踏破家里的大门,是休息不得的。”
“是。”李骜低下。
“你这就去吧。”王焕笑着。
李骜下去了,自有领路的人带着他来到客房,冯守时也在此,他的伤已被包扎好了,“大哥,公公没说怎么赏你?”
“没说,只是说先让我休息。”李骜脱鞋上床,刚沾上床,就困倦地闭上了,“守时,你也睡一觉吧。”
“知了。”
这一觉睡过去,已是黄昏了,李骜没有叫醒冯守时,虽然补觉后脑清醒了,但依旧疲倦,他觉得饿了门想要寻些吃,守在门的俏丽丫一见他来,笑着行礼问:“李千,您醒了。可是饿了?”
千?他面不改地了,丫:“我叫红翘,这段时间由我负责您和冯百的饮起居,不知您现在想吃些什么?是在院里吃还是在屋里吃?”
冯百?看来是升官无疑,李骜笑了一下,“在院里吃吧,给我一碗汤面就好,份量大。”
红翘,“应该的,毕竟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。”
“什么?”李骜微睁双眸,“我睡了一天一夜?”
“您差不多是昨天这时候开始睡的,现在正好已经一天一夜了。”红翘说完行礼告退,去了厨房。
他坐到院中石凳上,看向天边,天边霞光灿然若锦,让他念起故人来,他为前途认宦官为父,师父会觉得自己无耻吗?他不会的,他那个人一直不会看不起任何人,要不然也不会把别人不要的他和冯守时当宝捡回去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