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程侯爷的亲,正式见弟媳,竟然半分赏赐都没有。
不说用金银珠宝等贵重件来表示对她的看重了,哪怕随手的果心表示一下家常亲近呢,哪怕书经戒尺表示训戒不满呢,总该有个态度才对吧。
别人说起来,也知太后是怎么对待嘉义夫人的,从而对她们的关系,对武梁本人也会有所评价。
但太后就跟没事人似的,什么表示都没有。
这算什么,无视到底?彻彻尾的不承认?
武梁或许是不懂,或许是不在意,她门后还很兴来着。好像只要太后不打罚责骂,她就满足得很。
程向腾一气,心说也好,俺家妩儿会赚银得很呢,希罕谁的东西么?大家以后少来少往,还免得受她惊吓呢。
武梁只知程向腾今儿话特别少而已,如今说了柳云一长句,她就认真想了想。然后她也觉得程向腾说的那些,也不算污蔑柳云了。他自己甘于折腰低眉事权贵,不计荣辱乐在其中,还见人举止轻挑不正不经,本就是风尘戏行径嘛。
武梁也不喜柳云如今这样。有时觉得是他变得太彻底,完全没有从前向往自由的勇气了,有时又觉得这才是他的本,怕苦怕累,懦弱随波,安于靡靡之中。
大分时间任人予取予求,偶尔仗势耀武扬威一番,他便知足趁意了。
但人家怎么过活那是人家的事,她不喜可以保留意见,但和动刀动枪要打要杀是两回事。
只是今天确实是柳云不对,也难怪程向腾生气。所以武梁讲理之时,便带上几分哄,“侯爷也知他是个戏,谄言谀行作态媚众,都是他的生活常态必备技能,侯爷不会因此就容不下人吧?”
程向腾其实很想承认了,看她会不会急,但想想今儿个她也拘得难受,于是不想再逗她,只眯着懒洋洋:“你猜。”
武梁睛翻上天,人命关天的事情玩你猜?
不过翻着翻着,她忽然就想明白了,自己也笑了。
她还是了解程向腾的,都“你猜”了,这么轻率的不负责任的说法,怎么能是杀人放火的前奏。
心里放松下来,兴兴挽住程向腾手臂,“我就知,我家的男人不会那么蛮横跋扈,动辄行凶,麻木不仁。”
这下到程向腾翻,“少来。”
武梁才不会少来,再接再历把拍得山响,“真的,我家男人英俊威武,温柔情,对我好得无以复加,是全天下最最好的男人。”
程向腾挑了挑眉,“知就好。”
武梁继续踩人,“柳云算什么,媚纷飞都成了习惯了,逮谁朝谁飞,天天生活在戏里。谁会跟个戏当真?谁要理会他,谁要跟他计较?”
程向腾哼了一声。瞧这话说的,不理会是指她,不计较就指他了,这是替他作主,把他往不计较的台上拱啊。
说来说去,就是想替柳云开脱罢了。
武梁却是真有些慨,“当初我在侯府服侍,为婢偏心有不甘,每每服侍主并不尽心尽力。纵使侯爷对我厚有加,我也仍时时想另谋路。不为别的,只因我知,我不了一个好才,那让我觉很屈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