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侯爷能收拢军心打得胜仗，都是得了外公你的相助。可是如今呢，侯爷位置是他的，开疆辟土的功劳是他的，咱们落下什么？连礼待都没有，竟然将远而来的你拒之门外。这样忘恩负义，这样欺人太甚，咱什么要低认了？

这封信，很表象，倒更象是专门写给程向腾看的。

郑老将军于是片刻都不敢耽误，迅速京面见程向腾。

更让郑老将军吃惊不小的是，那封信被人动过，他们祖孙，一向有自己约定好的记号和封印方法。

他还在纵惯着程煦。

信上没没尾，只抄注了兵底案上，一些西北兵的军籍。问他，这些人现在哪里，过去一年中，他们每个人军饷多少，过什么勤。

再后来，二十人的分队，把程向腾围在了京郊……

郑老将军让他们无须多言，如今事成定局，多说这些也无益。先把前的坎儿过去再说。

和平时期，各地驻军将领，谁没有动用手下兵士些私事的？大家心照不宣罢了。

很快属下发现，郑老将军除了走正常途径的信，另遣了亲信京，面见郑氏密谈。

那样心怀忤逆的一封信，郑老将军竟然就想这样靠言语斥责轻轻揭过，却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。

呵……

只是没想到程向腾见都不肯见他，任他跪在门外，一情份都不讲。

一路上准备了许多说辞，苦情戏温情戏都有，反正就是认罪，求饶，开脱，寻思着等把话讲开了后，还能顺便提要求啥的。

能截他们的信，能动用一样的火漆再封合，能看了那样内容的信不动声，郑老将军知，这个人一定是程侯爷。

坐享胜果么？程向腾的女先不说，单说他手下的忠勇之士，就一定会各手段报仇反扑的。军中汉，军中忠义，军中情，以及这些年在京城，会没些凌厉手段私下势力？岂是他一个无经历的后生所能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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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他这不动声才惊人。你来

公私用、私自调兵、豢养私兵什么的，都是不得了的大罪过，万一被定，真够他喝一壶的了。

郑老将军说你死脑啊，别以为人家是因为没证据所以拿你无可奈何了，正相反，人家把人都灭了，恰恰说明人家是准备以牙还牙了。

郑老将军看到信，激灵灵一个冷颤，知这是引火烧了。

也不看看侯爷灭之后是什么表现。若是象从前对程烈那样，对程煦也一顿打骂责罚倒好了，那样的话不被揍得多严重，总之也不了人命。再说就算程向腾发狠，程家上面还有太后有老夫人她们呢，手心手背都是，怎么也会帮大房求个情讨个饶留条命的。

有世之位还有个希望，将来咱这房也有当上侯爷扬眉吐气的一天，现在连世之位都成了别人的，那他们还有什么盼，难咱就由着他欺负一辈不成？

程煦不解，您手握程家军，什么要怕别人？

他如果连最该的是撤回程煦手上的人，让他纵使有心也无力都想不到，他就不这么领兵一辈。

总之京郊那事儿，决不能承认。家门不幸，叔侄倾轧，这样的事他家二叔肯定不想传风声去。如今人都死了，死无对证，关咱何事。

这次，要釜底薪，彻底了他们的爪。

郑老将军一番思量后，便迅速回信一封，措辞严厉，把程煦骂了个狗血淋。并让他自请家法，向程向腾赔罪认错去。从此后要改过自新，否则连他也定不轻饶。

当晚，郑老将军与女儿外孙密谈许久。老将军晓以厉害，教训他们此次事关重大，一定要他们诚恳认罪，低人。

···

那些人，都是被他遣给大房使唤的兵士。

郑老将军这么夜驰回京，不是因为程煦的信，不是因为京郊的狙击，而是因为他收到了程向腾的信。

但那有个限度，到底兵是国家的兵，国家养着的，平时是要练兵的，不是私活儿的。

京郊那事儿一直没发作来，大房他们心里也是害怕的，要不然也不会安静这么久。如今见了自家外公，又松了一气，许多的怨言一并发。